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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杯飲料帥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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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帝光。

個把分鐘前還晴著的天不早不晚偏偏就在籃球部訓練結束時一場突如其來的雨下得稀裏嘩啦,活像誰誰誰又積了太多洗碗水專挑此刻一股腦潑下。帶傘的走得差不多,沒帶傘的無可奈何。桃井翻出一把粉色折疊傘,青峰一邊嫌棄著顏色一邊把傘舉高,兩人極有默契地對黑子說傘下大概還站得下一個人要不要一起走。黃瀨聽了就飛撲過去,說那我該怎麽辦啦不要丟下我,卻被青峰翻了個白眼回給一句傘下站不了那麽多人想讓大家全濕光嗎笨蛋。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多事啊。”挖苦似地咧了咧嘴,灰崎卻若無其事走出去,不過幾秒便被淋到半濕透。雙手插兜稍稍駝背的背影一個人走在雨裏,和天空灰成一片。

“嘁,反正只是個被雨淋死的白癡。”青峰頗有不滿,一只手駕輕就熟搭在黑子肩上。

下一秒幫忙收拾完東西的海登從體育館裏跑出來,手裏抄一把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號雨傘,往門外瞧一眼,當即露出一個怒其不爭三分痛感的表情,嘆了口氣便跑出去,濺起一路泥水,直到靠近灰崎身邊才慢下步子,一半傘分到他頭頂:“嗨,帥哥,大雨天也不打傘我該誇你帥得沐雨經霜嗎?”

不知巧合與否,天空也沾染些她同行者陰晴不定的暴躁脾氣,一陣過猛的風吹來捎上大把雨滴甩在他們臉上,女生的裙子被風吹起險些走光。“帶了傘照樣被淋到渾身濕透的才該被讚美是個白長腦袋的笨蛋。”從喉嚨裏哼出一個譏諷的聲音,灰崎轉身走開兩步卻最終良心發現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拋給海登讓她將就遮雨,結果女生又把衣服丟還回去,然後再沒有什麽推脫,兩人分頭走開步子不疾不徐,就像幾秒前也並未講過半句話。

我抖開包裏備用的雨披,身邊被落下的黃瀨收到女粉絲熱心送來的一把折疊傘。不認識的女孩子把雨具往自家偶像手中一塞便轉身跑開,模特驚訝之餘還來不及道謝。另一邊海登尚未走遠,坐視不管未免太沒風度,黃瀨猶豫片刻撐開傘追上去,半邊傘遮到她頭頂。

有點驚訝地擡頭瞧一眼,海登剛想說多謝卻沒忍住先打了個噴嚏。“海登同學,你是不是感冒了?”稍加關切問一句,黃瀨扭頭看了看海登,後者發絲裏摻著雨水,模樣顯得有那麽一點兒狼狽。

她聳了聳鼻子:“如果我說我冷,你會不會把外套借我披一下?”

“嗯?哦,好,稍等一下……”沒想到黃瀨真的把傘往女生手中一塞,空出手去脫校服外套。

海登頓時忍不住笑出來:“噗,哈,我開玩笑的啦,帥哥。不過對混得不熟的女孩子都這麽貼心,難怪那麽多女生都喜歡你。現在我覺得我也想要嫁給你了,不過看來是不是得排隊?”玩笑話十分順溜脫口而出得自然而然,她擡手將一縷頭發別到耳後,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她高鼻梁長睫毛的側臉,幾乎才是頭一次發現,撇去性格上的減分因素,她的長相倒是的確挺出挑挺符合大眾審美。

可惜物量守恒放諸此處仍舊成立,好皮相卻搭配個缺心少肺的個性,難怪黃瀨當初總與她話不投機:“不要開這種玩笑啦,海登同學,我會很為難的。”與平日裏對待女粉絲的禮貌態度無二,無論是首因效應亦或是近因效應,他並不像對待桃井那樣待見海登。

後來回想起來不禁啞然失笑——怎麽忘記了海登大堆的“隨口說說”最終都被她落實成了行動,雖說這一次大概連她自己也始料未及,當然這是後話。

不同於綠間,我倒不總是那麽相信星座,但水瓶是風象星座,大概因此水瓶座的人也大多是些風一樣的人,凡事全憑感覺。有意思的是這些人的感覺往往好得遠令天氣預報望塵莫及,好比當初黑子僅是因一次觀看比賽便決定將自己流放到誠凜那樣名不見經傳的地方,雖說個性天差地別,但在這方面海登與黑子卻意外地挺有相似點。

世界與想法永遠在變,有些人依靠行動快於變化來抓住那些林林總總。

……

觀看完比賽回神奈川的途中一路無話,難得海登學會了察言觀色而沒有如往日一樣滔滔不絕仿佛唯恐無法展示自己的口才,跟在黃瀨身後,她專心致志地踩著他的影子。

“咦,小海登你怎麽不說話,感覺氣氛好奇怪……嗚哇!”專註過頭了,以至於連前面的人突然停步都沒發現,而是直直地撞了上去,額頭砸上黃瀨的後腦發出清脆聲響。

“歹勢,看來個子太高也不全然都是好處,換成五月應該就只會撞在你背上。”揉了揉腦門,她顯然忘了桃井即便高上半個頭也總會有別的部位比腦袋先一步撞上障礙物。

“抱歉啦,沒有想到你就在我後面嘛……不過說到小桃,桐皇贏了但她好像不那麽開心?”

“因為她喜歡的人在誠凜嘛。”

“但桐皇輸了她大概也不會開心。”

“因為她的竹馬君在桐皇嘛。呼,幸好我沒有喜歡的人在別的球隊,”她故作輕松愉悅地籲了口氣,“所以只要你們贏了,我就會開心咯。”

原本興許還打算少有地裝裝深沈的黃瀨受自家經理感染不由暴露本性,嘿嘿地笑了出來。事後他曾坦言國中時期即便到了最後幾個月也多少覺得與海登隔層玻璃紙不那麽能相處甚歡,反而此時,不知與海登那半男不女的扮相相關與否,卻意外地變得似乎可以毫無芥蒂地同她玩在一起。

我聽了就白他一眼,誰稀罕和你“玩在一起”。兩年不見他智商不變膽量倒見長,竟揶揄回來,說難道不是只有小綠間那樣的傲嬌才會說這種話麽?我於是給他一記肘擊,海登則在一邊落井下石地笑到岔氣。

回到眼下,多消化幾秒海登方才的話,黃瀨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笑的方式變了變,有點兒試探性地問出了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問題:“說起來,只是如果,如果祥吾君還打籃球,而且海常和他在的隊伍對上了,你會幫哪邊加油?”

從不冷場的兩個家夥總是只會因為這個名字而冷場,片刻後女生聳了聳鼻子卻答非所問:“我想從五月去了桐皇開始,她就已經決定了無論和誰的比賽她也都是替大輝加油。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申請當海常籃球部的經理,是因為你在這裏。”

“無所謂啦,反正他也不打了……誒?等等,也就是說……”以經驗判斷,他以為八成又會得到“你不是從來沒贏過他”之類令人頗受打擊的回答,於是嘴巴先行於思維,隨後才反應過來對方回答了什麽,眼睛當即瞪出驚喜的神色,“哎呀,小海登站在我們這邊好開心!”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哪有穿著哪所學校的校服還不幫這所學校的隊伍加油的道理?

“唉,那是當然的吧?話說回來你是不是想多了,那家夥是我兄弟,就像你也是我兄弟一樣。”

“被拿來和那個人相提並論好挫敗。”

“餵,你是在低落還是在笑?”海登對他翻了翻眼皮,得到黃瀨一個笑嘻嘻的表情,她卻是稍稍正色嘆了口氣,“不過你說錯了,他還在打球,我打聽到他現在在靜岡,是他所在隊伍的首發。”

“嗯?”一時間氣氛有點嚴肅,黃瀨微微蹙起眉,看向海登的眼睛寫滿匪夷所思。

可惜海登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東張西望隨後指了指路邊的自動販賣機,找了個粗劣借口轉移話題:“剛才看比賽一直沒喝水還要在真太郎無視你的時候幫你暖場,突然覺得口好渴,請我杯飲料唄,涼太。”

……

那回平日裏皮糙肉厚的家夥結果卻還是患了感冒,噴嚏打了不知道多少個,讓我幾乎誤以為她連腦漿都要噴出來,枉費黃瀨好心撐傘送她回家。反倒海登原本要幫著打傘的對象平安無事,故意學上她前一日的語氣:“我說,美人,就憑昨天那種小雨都能淋到感冒我該誇你嬌貴得弱不禁風嗎?”

“在女生生病時還冷嘲熱諷的才他媽該被讚美是個該死的雜種,”她故意對著灰崎響亮咳嗽兩聲仿佛可以吐出血沫,“不過話說回來,那時候你竟然想到要借我外套,不得不承認那意境還真是感人肺腑到……唉,要命。”左眼調情右眼挑釁,她裝模作樣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氣,找死沒二話。

有人偏偏對這番交淺言深很感冒,左眼微瞇笑臉無恥:“怎麽,感動得想‘好好感謝’我嗎?”

“啊哈,我只怕你收不起我的感謝。”

話語至此不難預想到接下來多半得發展成言辭暴力或是肢體沖突,反正那小子從沒有不對異性動手的原則而碰巧那姑娘也是愛惹麻煩的貨色。我兩步上前在那顆灰色腦袋上擡手就是一掌,隨後手臂一屈勾住他脖子,用上把人掐到半死的力道。他不滿地掙開,啞著嗓子無比流利順暢地吐出一連串主語明確的臟字。

我以為眼下的問題還沒解決,另一個當事人卻突然換了個表情笑逐顏開,三蹦兩跳從我身邊跑開,不考慮感冒是否會傳染而去與剛出現在視野裏的金發模特勾肩搭背,顯然已把覆雜思維方式諸之腦後:“昨天多謝了,帥哥,還麻煩你繞路送我回家。本來我還以為你這樣的模特君大多自命清高不好接近,看來也不盡然嘛。”

雖說大膽到會擠到他身邊借機揩油的瘋狂女粉絲黃瀨也不是沒見過,但會如此大咧咧地迎上來態度好比本身就與自己是親密無間朋友的,海登大概還是第一個。明顯看見黃瀨後退一小步,興許是被她嚇到,但禮貌是職業需要:“也沒什麽啦,本來我家離你住的地方也算不上太遠。”

“但你還是不待見我。”

八成是猜對了,黃瀨擠出個無死角的微笑但回答算不上順暢:“沒有啦,只是我對不太熟的人也是會緊張的嘛。”

……

“這次沒辦法履行和小黑子小火神他們的約定了……”踱步在回神奈川的路上,黃瀨望著天咕噥。

那時,海常打入了I.H,而誠凜卻止步於區域預選賽。太過年輕的隊伍一路沖到此處,而被青峰所在的桐皇截下,我身為旁觀者倒認為未必不是好事,失敗能夠讓一支球隊更穩重。

被感染些氣氛,海登嘆了口氣:“我只想說,如果你突然想找人練球,不妨考慮我。”無論如何,球還是要好好打的。

對此黃瀨卻沒有回答,而是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小海登,我們這次一定要贏,海常,可是帶著誠凜的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在我手裏,祥吾君想要不ooc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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